知足の小草

【毛利兰X灰原哀】东走西顾 ·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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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旧:


果然一回到警视厅调令就下达,毛利兰的顶头上司佐藤美和子靠坐在毛利兰的办公桌上,看她收拾要带走的工作材料和个人物品。


惋惜之意浮在脸上,嘴上还要说:“到大阪后和新同事好好相处。不对,到了那里你就是他们的上司了,我怎么忘了呢。”说着就笑了。


性格再坚毅的女人也容易动感情,何况毛利兰骨子里并不十分坚硬。看着各位熟识的同事们在身旁忙碌,她眼眶有些发热。


高木涉被佐藤美和子叫来替毛利兰搬东西,年近四十的男人十多年来未改唠叨的脾性,絮絮对毛利兰说着:“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饭要按时吃,最好……最好找个人一起生活。”


毛利兰眼睛涩涩的,低声说:“好。”


高木涉欣慰地笑笑,又感叹说:“怎么一下就这么多年了。总觉得你还是跟着毛利先生到处跑现场的高中生,一晃就这么大了。”


佐藤美和子及时打断了高木涉的伤怀,催促说:“快点,别拖着小兰了。”这才离开了警视厅。


 


回到家中将近中午,推开门就见装好的行李箱和大大小小的袋子整齐放在门口,毛利兰叫了声“小哀”,没人答应。


走进屋内听见厨房里传来金属碰撞声,毛利兰探头进去,见灰原哀穿着她的围裙,手里拿着长把的勺子。案几上已摆了几道做好的菜,拿盘子倒扣着。灰原哀平日里虽不负责做饭,日日看毛利兰做,这些微小的细节也耳濡目染地学会了。


 


灰原哀好整以暇地看着毛利兰,等她的神情从惊愕换成满目温存,才说:“照着美食网站上的菜谱做的。人各有专长,不好吃的话可不要怪我。”


毛利兰把倒扣的盘子取下来,扑面是菜肴的热气和香气,毛利兰的眼眶湿湿的,不敢抬头叫灰原哀看见,便兀自拿起桌上的筷子,尝了一口菜。


“怎么样?”


毛利兰想说“好吃”,还未及开口,却听“啪”一声,眼泪就这么跌出眼眶,落在餐桌上。灰原哀想,那个声响,就像朝雾里顺沿茎叶落下的晨露一样。


“竟然好吃到了这个地步。怎么还哭起来了。”灰原哀轻声地笑,把新菜端上桌,解开身后的围裙带子,坐在毛利兰对面。


毛利兰还是不肯抬起头,眼泪却越来越多,桌上打湿了一片。灰原哀把餐纸递给她,她接过擦净了脸,这才抬起头来。


“何必呢。”灰原哀说。


毛利兰颔首:“是,何必呢。”


“这些菜,其实我暗自学了很久了。原本还想学得再好些再让你尝,没想到等不及。”


“已经很好了,好像还没有遇到过你做不好的事情。”


灰原哀沉默了一下,又说:“以前不做,是有做不好的资本。”


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吃吧。”


 


人活在世上,总是要为自己生活。就算从前不会,以后也要好好学着。


毛利兰是不适合作出这样的感叹的,灰原哀也不适合。可这句话就在她们心中横亘着,在不同的生命阶段为着不同的人,牺牲着程度不一的自我,再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往后要执意一些,要莫问前程地生活。


决定是那样容易,却从来没有真正成功过。


 


阿笠博士来公寓接灰原哀,黄色的甲壳虫停在楼下,有些刺耳的笛声响起来。


几分钟后阿笠博士出现在门口,毛利兰和灰原哀迎上去,各分担了行李提下楼去。原本满溢着某种气息的屋子,好像突然就空了。


合上车门前毛利兰说:“我每月会回来一次,处理完事情就去博士那里看你。”


灰原哀没有扭头看她,只微微点一点头,向着博士说:“走吧。”


绝尘而去的汽车不消几时就消失在视野里,可她觉得不仅黄色的影模糊,眼前的一切都恍恍惚惚的,怎么都看不清明。


不知怎的她想起“了结”这个哀感顽艳的词,不仅是被迫丢下了某种习惯,更像是慢性的疼痛,不是刳骨剔肉,只一点一点地腐蚀心骨,连痛点都遍寻不到,却分分都疼得真切。


就如同大学年代的文学课上,课本上讲到中国的诗词,有那么一句:争如不见,才相见,便有离别时。


忽又察觉不合时宜,她们分明已相见了十数年,怎么称得上一句才相见呢。


 


初到大阪服部平次与服部和叶到机场接她,远山和叶已做了四年的服部和叶了。


接风饭是毛利兰最喜欢的什锦煎饼,她自己选定的餐饭,服部平次还调笑说不要替他俭省,毛利兰只是抿嘴笑笑,说:“很久没吃过什锦煎饼,快忘记是什么味道。”


最后挑了家门面干净的居酒屋,由于毛利兰第二日还要去新警署报到,便只点了一瓶清酒,大多被服部夫妇喝去了。


话题也仅限于刑警的工作,毛利兰简单讲了几个案件,避重就轻了太多,服部平次与服部和叶二人也都清楚,虽不在东京,毕竟父亲是在警署工作,重大一点的案件多多少少也听入了耳中。


“最近小兰你真是厉害,爸爸回家说了好多次。”


毛利兰有些不好意思,面色微红,“如果是你的话,恐怕要更早几日结案。”


服部平次笑笑:“我虽是做侦探的,却也发自内心认为警察更不容易。侦探呢,只是提供思路,真正涉险的还是警察。”


“哈……”毛利兰笑了,“这倒不像是你会说的话。我以为侦探都傲气,如果是新一的话,一定不肯这样说。”


提及某个人的名字整个居酒屋暖黄色的灯光都倏然泛冷,服部平次如被哽到一般,和叶抬眼看着毛利兰,却发觉她神情未有异样,自顾自夹着盘中的小菜,像是不经意说:“你们不必装了,我已经知道了。”


服部平次的脸色很不好看,过了好久才又求证一般地问:“……知道什么?”


毛利兰这才放下筷子,坐直了身子,一字一字说:“知道他还活着啊。”


对坐的二人还在等着下文,她却再没有后续了,还为自己倒上一杯酒,举起杯子说:“陌生的地方还有老朋友真是好,不喝一杯怎么行。”


服部和叶先回过了神,也一起举起杯子,用肘部碰碰服部平次,“来,cheers.”


“Cheers.”


 


觥筹交错间脑海中却闪现了另一张面孔,茶褐色的头发,喝了酒后满面樱花一样的淡红。她从不许她喝酒,这会儿自己却想要酩酊。


毛利兰的头有些昏沉了。她拿出手机,啪啪打了几行字,停了会儿又把手机放回去。


 


“你可不许偷偷喝酒。”


收件人:灰原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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