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足の小草

【毛利兰X灰原哀】东走西顾 ·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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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旧:

本章又名:太阳打西边儿出来。





好在曾经的怪力少女在长了年纪后体魄依然如旧,足以折磨常人多时的胃痛碰上她厉害的自愈能力也只能认输。未过许久毛利兰的突发病已见好,便又有了力气去数落灰原哀。


自然是事关几日前的醉酒,毛利兰当时虽未多说什么,心中的不爽快却始终未就此揭过,毕竟在她去大阪的时日心中最记挂的还是灰原哀的头痛病,那不是一件小事——没有她在的话,就有很大的可能成为一件大事。


灰原哀倒在毛利兰身旁,拿靠枕捂住耳朵,毛利兰用力将灰原哀紧抓靠枕的手掰开,仍孜孜不倦地重复酗酒的危害:“别妄想消极抵抗,你知不知道——”


灰原哀说:“那签个合同吧。”


毛利兰没听清楚:“什么?”


“我说签个合同,sign a contract——我以后滴酒不沾,而你要保证三餐按时,睡眠足够……”又补充道,“我说的足够,是指不得小于六小时。”


到底是灰原哀,总是有后发制人的本事。毛利兰揉着太阳穴,不得不应和:“好啊,要签字画押那种。不过要说清楚特殊情况除外。”


“没有特殊情况。”灰原哀面无表情地拒绝。


最终她们真的就起草了那份儿戏又认真的合同,下方端端正正地并排列着“毛利兰”与“灰原哀”两个名字,并且那份合同一直被她们悉心保管着,就如同拿来互相牵制的筹码,要珍而重之地放好才行。


 


约莫十一点的时候津田莎朗打来电话,问是否需要为灰原哀留玄关的灯,又问毛利兰的胃痛可还好,灰原哀看了眼毛利兰,对津田莎朗说:“不用留了,我今天不回去。”那方追问:“病得很严重吗?要不要到医院去?”灰原哀简要说没有大事便挂了电话。


毛利兰知道电话是津田莎朗打来的,听灰原哀说要留在这里,毛利兰有些欲言又止:“小哀……”


灰原哀笑了声,道:“你以为我要搬回来吗?只是现在太晚了,怕打扰了津田,你不要想太多。”


毛利兰急着解释:“我不是要赶你,你在那里住去学校确实方便些,而且……”话未说完即被灰原哀打断:“我知道。”


灰原哀并没有搬回毛利兰的公寓的打算,原因与去东大方便与否也并不相干。她想要弄清楚一件事,一个在她心中隐秘地存了好久的疑惑,到如今仍未水落石出。她并不打算将她的疑惑告知毛利兰,一是她们二人从未就黑衣组织与灰原哀的过去正面交谈过,二是一旦她将利弊全数剖开展现给毛利兰看,她必不肯自己继续独身涉险。


她的疑惑,是津田莎朗的身份。


 


怀疑并非是自始就有的。第一次产生不确定的压迫感是津田莎朗向她抛出同住的邀请,这邀请她提了多次,颇有些催促的意思。那时灰原哀虽已应允,可因毛利兰手术日期就在几日后,并无暇顾及这些,便一再向后推迟。那时津田莎朗与她调笑:“与我合住的话,我可以替博士和兰姐监督你的。”


可她要监督些什么?是她的生活习性,还是——她一直没有停止对aptx-4869解药的研究,并一再拿自己试药呢?而除此之外,她大体也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值得受监督之处了。


其实她清楚地知道那解药已毫无用处:世上需要它的两人而今都不再需要了,有它存世反是麻烦。而她仍旧那样固执地坚持着,仿佛如若不将解药找出来,就无法赎了过去的罪。她永远无法停止设想,如果没有那个经由她手得以面世的药物的存在,工藤新一,还有毛利兰,如今会是什么模样。


这桩事如若叫毛利兰知道了去,一定会有一场天翻地覆不肯罢休。是以她向来在东大药学部的实验室研究,再去往阿笠府邸试药,知道这回事的人也只有阿笠博士一个而已。


灰原哀并不能确认津田莎朗的话是否意有所指,而她的第六感向来灵敏,即便作为一个科学家她不该相信这个,可是那份因探知到黑衣组织的靠近而产生的恐惧与寒冷并无法解释。


津田莎朗不可能知道这个。除非她恰巧目击她在实验室里做些什么,又恰巧知道那从未公之于众的药物的分子式。又或者,她并不知道,可却猜得到。


于是这也不难解释为何津田莎朗会在灰原哀搬去的第一个白天(在一场噩梦之后),几乎毫不遮掩地对她说:“我会等你亲口告诉我。”


——什么?


——你的故事。


 


以灰原哀的聪明,她不会选择逞一时之勇而一身涉险。虽并无万全之策,可就她多日来的着意观察,津田莎朗看似的确知道些什么,可又仿佛并不危险:不然她大可不必兜转这许多,直接把灰原哀捉走就是了,她哪有什么还手之力。


现今她很确定她的新室友的目标就是自己,不论是新生大会后佯装仰慕灰原哀许久的后辈的初识、还是后来联谊中成为圆谷光彦的暗恋对象,都经过了一步一步的缜密安排。遍历人事的灰原哀太明白这世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巧合,她的世界里也从来没有什么巧合可言,事出反常即必有妖。一直按兵不动,是要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而令灰原哀措手不及的是,这个突然出现在她生活中并迅速与她的方方面面结为一体的不速之客仿佛真的在关心她。如果强说是演技的话,那也实在太过逼真了。


每个清晨向她递来的热牛奶的温度还在,仿佛令她回到了与毛利兰一起生活的时候,一个恍惚就能看到过去穿着红格子围裙站在厨房里的女警察,在她推开厨房的玻璃门的时候向她回身一笑。


这可真够奇怪的。奇怪到甚至令灰原哀为自己尖锐的怀疑而感到罪恶。


 


此刻在她身边打开了电视,头颈靠在她身上的毛利兰并不知道她正在想些什么,犹对着屏幕里正播出的空手道比赛献出了十分的投入。灰原哀看着她的侧脸,突然就安下心来。


“你最好早点上床睡觉,不然就来不及做早饭给我吃了。我明天一早要去学校做汇报。”


毛利兰斜看她一眼:“喂,我可是个病人啊。”


“病人更该睡了吧。”


病人是要睡的,也该有人照顾。于是灰原哀理所当然地睡在毛利兰身侧,算不得宽的床使毛利兰只得将头贴在灰原哀的胸口(如果你相信是出于这个缘由的话),灰原哀不情愿道:“你的头发挺扎人的。”毛利兰把头探出来:“真的吗?”又被灰原哀按了回去。


灰原哀的声音很轻,轻到好像一个微弱的鼻息,柔和地抚在毛利兰过于疲累的身上与心上。“睡吧。”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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